怕是听错了吧。”
秦怀璧道:“我听的分明,她说的分明是——”
然而说到此,她却是忽然醍醐灌顶,道:“等等,你是她师兄,我四哥是你师兄,难道这丫头口中说的师兄……是我四哥?!”
江楚珩一本正经:“很有这个可能。”
他趁秦怀璧的震惊未消退之时及时地送了一勺苦药到秦怀璧的口中,笑道:“喝药,旁人再喜欢谁都没有我喜欢你来得重要。”
药明明是苦的,可随着江楚珩的话说完,那一勺药入口却忽然就变得甜了。
连带着心头都跟着甜丝丝的。
秦怀璧忽然就觉得自己不怕苦了。
一碗药很快下了肚,江楚珩小心翼翼地为她擦了嘴,接着起了身来,道:“我先走了,等下我找个侍女来府中侍奉你,你先安心在屋里歇歇,我晚些回来。”
说着又极自然地撩开秦怀璧的额头,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。
江楚珩此刻实在是太像一个丈夫嘱咐夫人的模样。
秦怀璧的脸登时变得通红。
她轻推开江楚珩,嗔道:“走开!谁……谁想等你。”
江楚珩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,他伸手冲着秦怀璧抛了个极骚气的飞吻,贼贼一笑道:“小红杏乖乖在家可别出墙,乖乖等我回来。”
秦怀璧气结。
她随手拿起一个枕头,朝着江楚珩离去的方向掷了过去,却只砸在了及时逃走的江楚珩所关的门上。
秦怀璧脸色绯红地将自己埋在被子中。
谁是他的红杏!
她咬着被子,脑中不断盘旋江楚珩那一句用再寻常不过的口吻所表白出的话。
江楚珩这等常年征战在外的男人不会讨女孩子欢心,爱上谁却是那样的直白而热烈。
虽不会说什么情话,可那难以压抑的感情,又哪里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所能表达的。
秦怀璧红着脸,强行压住荡漾的心神,逼迫自己睡下。
雨声又起。
噼啪落地好似柴火哔啵,暖阁里烘的暖,镂空的描金点翠香炉熏着她平日常熏的香,闭上眼便好似还在荣华宫温庆殿的小床中似的,安心而舒坦。
可她的神色却并不轻松。
她紧抓着背面,眉心紧蹙。
她的面前,是一片厮杀的战场。
血流成河,尸骸遍野。
俊朗如谪仙的少年身穿战甲,手提一颗齐齐斩下的头颅,在尸体之中狂笑着。
他周身浴血,连脸上,唇上都是飞溅的血渍。
他仰天狂笑,道:“萧逸尘,你看到了么?姬莫为杀了你,杀了秦昭昭,生擒了我的阿罪……我终于把他杀了,为你报仇了!你在九泉之下,可否安心了?”
他笑的那样狂,然而他身后的一个正奋勇杀敌的少女耳朵一动,转过头来脸色却变了。
那少女周身银饰,梳着妇人发髻,容颜娇美的如一朵绽放的黑色玫瑰。
她看着少年手中的头颅,忽然大喝道:“师兄,危险——!”
接着便不管不顾地朝着江楚珩扑了过去。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
江楚珩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少女血肉模糊的尸体。
身后是秦昭阳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嘶吼。
虽有江楚珩却还是被炸了个重伤,秦昭阳因少女的死而分神,对手逮到了机会,淬了毒的弓弩便齐齐朝向了秦昭阳。
随后,万箭穿心。
师兄妹三人,二人惨死,一人重伤。
秦怀璧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。
她想开口,却怎么也说不出话。
而那边,被扎成重伤的江楚珩已捂着流血的伤口匆匆逃走。
射出弓弩的士兵目睹他离去,便撂下弩箭,匆匆来到一个身形修长,眉眼无甚特点的男子身前。
男子漫不经心:“江楚珩那条丧家之犬逃了?”
士兵道:“是。”
男子吹了吹指尖,背着手漫不经心道:“引江楚珩去关押秦怀璧的后院,本宫要他亲眼看着秦怀璧自焚而死。”
他慢慢转过身来,秦怀璧看到他的正脸先是不可置信,接着无数的恨涌入心头,她忽然不管不顾朝着男人狠狠扑了过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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