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趁着府门大开,趁火打劫”
他说不下去了,只剩下心酸的哽咽。
云子玑用双手捧起那把剑时,额头已经布满冷汗。
他如今是个废人,连提起爹爹生前常用的剑都如此费力。
他把剑放在了桌上,擦去了剑上的灰层,又弯腰捡起地上的珍珠,将珍珠拢在一起,放到梳妆台上,假装娘亲还在时那样。
一切都不过是骗人骗己。
他取下长剑上的剑穗,交到老管家手中:“你去军中,帮我唤些人来。”
老管家道:“公子,您忘了吗?云家军已经散了。”
“散了吗?我想它还在,劳烦你去试试吧。”
他咳了两下,掌心便有一滩血,他不甚在意,老管家却看在眼里,满眼眶都是泪,弯着腰道:“老奴明白。”
老管家拿着这枚剑穗,奔走到从前军中的李副将家中。
军中有些人,不愿被燕党统辖,云家军被改编时,有些人便退出了军队,各自回家谋生计。
他们早已不受军令控制,但剑穗摆到眼前,老管家说:“是三公子的意思。”
入夜时,云子玑推开府门,见门口站了二百多人,他们手中持着刀剑,身上没有戎装,却自觉地按着云氏军中的规矩列阵站好。
“少将军!”
他们对云子玑行的是军中的礼,唤他为将军。
就跟当年在边境一样,只是那时的云子玑并不是今日这副病恹恹的虚弱模样。
云子玑双手抬起,回了众人一礼:“烦请诸位,随我去边境,勤王护驾。”
众人一听,十分不解。
“公子何必救那样的帝王?他待云家何时宽厚过?”
“他辜负您至此,您又何必管他死活?”
“前线形势一片大好,云家军早已被他们卸磨杀驴,公子难道不清楚?”
“这不是军令。”云子玑淡声道,“诸位若有疑虑,去留自便,我绝不勉强。”
此言一出,却也无人离开,只是人人脸上都写着不平与怨怒——皇室辜负云家满门,辜负云家军,凭什么要以德报怨?这究竟是忠君护国,还是愚忠?!
云子玑忍过一阵伤痛,声音虚弱,却落地有声:“齐王只能做太平天子,西狄投降之后,北微当真就太平了吗?你们只看到一个西狄,可曾想过东边各国也在虎视眈眈?届时齐王能应对得来吗?”
众人一时无言。
“是湛缱在前线拼死为北微谋得和平,北微却要弃他而去,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。太后为了私心,想看着湛缱死,看着北微衰亡,我偏要救他。”
云子玑道:“没有湛缱,北微只怕要踏上亡国之路。”
众人缄默片刻后,忽而有人高呼:“誓死跟随少将军!”
两百多人异口同声地附和。
云子玑眼中隐有泪雾,他郑重地行了一礼:“多谢各位。”
可他如今连剑都提不起来,不能成为累赘。
他折返回内院,从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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