矮,扎进那堆白色的豆腐泥里,怕不是得窒息。
樊铠兴想也没想,一猛子拉开了拽着他的人,自己先跳了下去,抱起薛兆京就跑。
气味刺鼻,樊铠兴皮糙肉厚的,起初只感觉脚下的豆腐泥传来一股温热,后来渐渐觉出一点刺痛,他撒丫子狂奔起来。
一边跑一边喊:“这什么玩意?!”
岸上那几个小孩看樊铠兴直接踏进去了,突然开始好奇起来。大人们总警告他们不要来这里,说这河怎么怎么危险,但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,到底是怎么个危险法。
有人伸出一根手指,试探着插进豆腐泥里,然后迅速抽回来。
热的,倒是不痛,有点麻。类似于蚂蚁噬咬的那种腐蚀感。
他又试探着把手指插回去,这次待得久了点。那种蚂蚁噬咬的感觉渐渐加深,到了某个点,一股刺痛传来,他迅速缩回手,后退了一大步。
除了罗宾外的其他小孩被他吓到了,也跟着后退了一大步。
“怎么样?什么感觉?”
“好痛!这东西会咬人!”
“咬人?那他们……会不会被吃掉?”一个小孩指着已经跑远的樊铠兴两人,开始害怕起来。
他们只是来打架的,没想过会闹出人命啊!
罗宾冷笑起来:“那也是报应!”
其他小孩看着罗宾有些扭曲的表情,开始觉出害怕来。他们互看一眼,丢下罗宾付的报酬,屁滚尿流地跑开了。
小孩子大抵是这世上最矛盾的生物了。有时他们十分胆大,摆在眼前的危险他们不但不怕,还十分好奇;有时他们又十分胆小,不需要任何证据,光凭自己的想象力,就能把自己吓得哭爹喊娘起来。
罗宾骂了一句“胆小鬼”,自己跟了上去。
樊铠兴跑了一段,感觉那刺痛越来越强烈,又看身后的人没追上来,把薛兆往岸上一抛,自己也跟着跳上去。
上去还是忍不住跳脚,总感觉鞋子里有好多蚂蚁钻进去,在疯狂地咬他。
这是无知者无畏了。樊铠兴应该庆幸他是自己跳进去的,接触废渣的是他皮糙肉厚的脚皮。要是以薛兆京那种被人推进去的姿势,眼耳口鼻的黏膜被腐蚀到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薛兆京总算从吓傻中回神了,他看樊铠兴在用干燥的沙土吸脚上残留的废液,也蹲过去帮忙。
樊铠兴问他:“你家在哪里?”
薛兆京顿住,开始嗫喏起来。
大家都说他爸爸是坏人,他也觉得是,可是他今天又发现,那些说他爸爸是坏人的人,也是坏人。他不知道要是告诉樊铠兴他是薛父的儿子,樊铠兴还会不会救他。
樊铠兴见他不答,以为薛兆京是年龄小听不懂,自顾自给他做起示范来:“我家在那美村,离这里很远,现在住叔叔家里,你也住叔叔家里?”
薛兆京想否认,又怕他追问,最后含含糊糊地说了个“是”。
十七岁的樊铠兴尚且头脑简单,六岁的樊铠兴就更简单了。
他一听薛兆京答“是”,就以为薛兆京跟他是一样的。
“你也是为了上学才住叔叔家的吗?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你以后也考军校吗?”
“嗯……”
“我以后要当重型机甲单兵,你也是吗?”
“嗯……”
“我就知道!”单方面觅得知音的樊铠兴一巴掌拍向薛兆京,把他拍了个趔趄。
樊铠兴高兴地说:“你那个模型,我家也有一个!”
六岁的樊憨憨这是一条有用的信息没问出来,还把自己掏了个底儿掉。
类似的模型他家里确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实有一个,奶奶很珍惜。
樊铠兴的奶奶终身未嫁,他虽不是亲孙子,却胜似亲孙子。
这孩子憨归憨,但是从小懂事又热心,从会走路开始就会帮着奶奶干活了。
奶奶有时会跟他讲一个叔叔的故事。
叔叔是个军人,开着威风凛凛的重型机甲,于万千危难中,将惊慌的少女从星兽巢穴里救了出去。
奶奶告诉他,叔叔这样的人,叫做英雄。
其实按辈分,樊铠兴应该喊故事里那位叔叔“爷爷”了。
樊铠兴不懂这些,他只知道他也要当军人,做奶奶的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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