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百年光景,任性一次自私一次又怎么样……可是我发现,我好喜欢看你笑,我也想一直看你笑……”
他或许醉了或许没醉,他或许已经迷糊了或许每一句话都是清醒的,但他如今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呢?
玲珑按下他继续灌酒的手。
他轻声道:“元骁兄,你醉了,别喝了。”
元骁望去,看到玲珑眼里没有半点波澜,只有按着他的那只手,温凉如玉,微微用力。
一滴泪,滴落在如玉的手背上。
玲珑一惊,收回了手。
凡尘俗世有太多东西,什么责任、羁绊、感情,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通的,不是简单的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这样的式子,适用于一个人身上的东西不一定适用于另一个人,每一个个体的差异性,每一分每一秒的变化和考量,都在束缚着每一个人。
比如现在的元骁。
“玲珑,我想带你去藕花深处,那个地方特别特别美,尤其是在夏天,我想带我心上人去那里躺在小船上,等她睡着了,我偷偷亲她一下……”他嘀嘀咕咕,自说自话,始终带笑。
说着说着他闭上了眼,没再睁开,睡了过去。
玲珑叹气,把他扶进屋子里。
把元骁放在床上,玲珑刚刚直起身,忽然听见了动静,他转身,看见门窗啪地关上,是人为不是风。
一阵奇异的香味从四面八方漫出来,玲珑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元骁,他面上红晕还未退却,额头又起了密密麻麻的汗。
俞遥叶此时被气笑了。
她纯属被搞鬼的人的智商气笑的。
玲珑是什么?是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治百病的奇药,区区chun药还能让他不堪?
这可别是河阴搞得鬼吧?他那智商不应该啊。
玲珑当机立断向门发力,门却纹丝不动。
他皱眉接近门口,手刚放上去,就立刻被烫伤般收回,玲珑看了看掌心,不由蹙眉。
谁在门上泼了什么东西……
心下正觉得不妙,人就陷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里,元骁低头,贴上他的侧脸,呼吸声急促而粗重。
“玲珑……玲珑……”元骁呓语,“我好难受……”
俞遥叶知道接下来可以发生什么,剧情又可以如何发展,但是她却无名火起,并不希望元骁接触玲珑的躯体,她用力推开了他,割破了手指。
将指尖的血滴进他口中。
实在是太便宜他了——俞遥叶心疼得含住手指冷冷地想。
她知道门外被泼了什么了。
那是回乌谷中才有的黑雨水。
的确,玲珑当初对天道起誓是有漏洞可钻的——天地为证,玲珑定不负暮琴姑娘,若非魂散,百年不离、不弃。
那么如果玲珑是被强迫呢,是为救人呢?只要心不负,是否就算不负呢?
元骁竟敢,做这种实验?!
心魔过心,情爱磨人,不过短短时日,旧日满腔赤忱的青年就已面目全非。
这幕后固然有河阴作祟,可是人本身,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?
人心善变,人心丑恶,如此而已。
厌世的心情一上来,俞遥叶就遏制不住,只好转而心疼玲珑。
自始至终心思单纯的花朵,是如此令人向往令人欢喜令人好生……羡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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