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我都要摧毁什么，哪怕是赔上我这条性命，也在所不惜！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她面上缓缓露出一抹笑意，只是那笑意冷漠至极，没有一丝温度，看得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。
楚漓身形微晃了晃，“当初是我对不起你，但我是大楚未来天子，我身上，有我自己的使命……”
“所以，我们苏家就该为你的王位陪葬么？”苏婉清忽然轻笑了一声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颊上，笑容逐渐扩大，竟没有半分悲戚之色。
楚漓瞳孔微微一缩，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呆了，他正要开口，一支长箭破空射来，从他耳边搽过，半空中，顿时溅起一抹血线。
楚漓脸色陡变，手中长枪一挥，狠狠插进地面，目光定定的看向那长箭射来的地方，不远处，锦衣侯柏泠一身银色长袍，已经沾满血污，脸上也满是干涸的血迹，方才射出来的，是他最后一支箭。
这一战，他们败局已定。
但骄傲如他，从来只知站着死，从来不会跪着生。
“呵……太子殿下，清儿已经是本侯夫人，你休要伤她半分！否则，今日本侯就算是死，也要你陪葬！”
柏泠说完，竟扔了手里长弓，迈开步子，朝着苏婉清的方向走去。
“清儿别怕，本侯……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“咻——”
一支长箭破空而来，射中他心口，血溅三尺，他身体猛地一晃，两腿一软，笔直跪在地上，殷红的血水顺着箭杆啪嗒啪嗒坠落。
那一瞬间，天地山河失色，仿佛只剩下那一道背影，无助凄然的跪在城墙之上。
“起来。”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。
柏泠忽然抬起头，那双漆黑眸子，仿佛蕴藏着万千星辰，分明是败局已定，但他脸上却看不到半分落拓。
不远处，苏婉清仍旧笔直立在墙头，狭长凤目落在柏泠身上，往事一幕一幕，无声回放，苏婉清眸底逐渐浮出一抹荒芜空茫，那一瞬间，仿佛周遭的杀戮都已经奇迹般消退。
天地间，只剩下她与柏泠两人。
柏泠脸色苍白如纸，额头冷汗坠落，他动作迟缓的伸手，一把捏断了胸口的长箭，箭杆上的血水沾了他一手，他却像是没有丝毫知觉，一手扶着墙壁，在墙上留下一个鲜红的血手印，缓缓站了起来。
他是世袭的锦衣侯爷，封疆拓土，位极人臣，荣耀万丈，但他也从不后悔，为了苏婉清挥手杀伐，为她翻覆这天下。
“清儿……”柏泠面上浮出一抹温婉笑意，朝着苏婉清一步一步走去，“你可还记得，曾答应过本侯什么？”
苏婉清看着柏泠，下一秒，她瞳孔急剧收缩，脸色陡然一沉，“侯爷！”
柏泠听到这一声“侯爷”，忽然惨笑几声，从头到尾，她都唤他侯爷，而那个人，就算她恨之入骨，却终究是唤他姓名。
柏泠举步，走到苏婉清跟前，两人之间距离近在咫尺，柏泠心口剧烈起伏着，声音低哑的开口，“叫我一声柏泠可好？”
苏婉清一愣，目光定定落在柏泠身上，半晌后，她终究开口，“好，柏泠，你听着，你这条命是我的，我没让你死，你就不能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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