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,人便不会醉。
两人自斟自饮,自得其乐,华浔的脸上,有隐隐的怅然笑意。
一壶过后,另起一壶,华浔眼里的醉意又深了几分。
他开了口,声音低哑中有些清浅,“我也曾单枪匹马,以一敌百。”
说一句,喝一杯酒。
“可当我杀光眼前的敌人,”
再一杯。
“后面却还有更多的敌人。”
再一杯,又一杯。
“我的剑,我的鞋子,我的衣裳,我的脸,我的头,我的眼里,全都是血,就像老天爷下了一场红色的雨。”
再一杯,又一杯,更一杯。
“不知道是我的血,还是敌人的血,剑麻木了,身体也麻木了。”
再一杯,又一杯,更一杯,复一杯。
“但是,我一定要救她,一定要救她。”
再一杯。
“我杀光了所有的敌人,可是,路的尽头,却只有她的尸体。”
夜风浮着酒香,在月下濯濯流动,往事随着醉意,在口中涓涓诉说。
“你那天,很像曾经的我。”
壶里的酒已尽,又该换一壶了。
她不说话,她也不需要说话,每个人,或多或少总会有一段难以回忆的往事。
他又开了一壶,脸色已彻红,眼底不知是醉意太深还是往事太涩,在淡月的华光倾洒下,有着一股清泉一般的润泽,湿润的,像是春来的绵雨。
他摇摇晃晃爬了过来,欺身凑在她面前,上衣松散的将他宽厚的肩膀裸露在外,那里有一道一寸来长的伤疤,是那日她用短刀刺下的,他醉声问道,“他对你很重要么?”
她抬眸看他,已是八九分醉意,看他的眼睛,都离离的眯了起来,楚青夜重不重要?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,但是她知道,她要救他。
她一而再,再而三的失信、失义于他,她此生,最恨做个不情不义之徒。
他抿嘴嗤笑起来,“应该很重要吧,不然为何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!”
她蹩眉道,“殿下,请言归正传,我是来取青龙剑的。”
他又失笑,“看来青龙剑也很重要,只不过,那到底是谁送你的?”
他身上的酒意深沉,话语却字字清晰,只不过,这样的问话似乎并不是他平日的作风。
也罢,喝了酒的人,几分真几分假,都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他犹然又挨近几分,慕雪不动,冷眼瞧他。
他的手指抓向她火红的裙摆,“她最喜欢穿着这一身衣服在雪中跳舞,跳着跳着,树上刚刚开放的红梅便落了,她说,这叫‘落梅舞’,只为最喜欢的人而跳。”
手指沿着裙摆渐渐游上,“明明姓白,却喜欢穿红色,她说,我的世界都是黑色,要用熊熊的火光才能照亮,所以,她喜欢红色喜欢得不得了。”
手指再缓缓继续往上,轻柔的,却像是一阵寒风刺在她的身上,“你那日,也穿了那样的红色,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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