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竟然不够。
太乙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，少年为何竟决绝至此。但他别无选择。
他长叹一声，又接连散去三道封印。
力量被一层层地释放，陆启明神志有一些清醒过来。他微微坐直身体，道：“继续。”
太乙神情不再动容。
“我本可以对你置之不理，但如今却接连破禁。想必你也是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，才敢用性命逼我。”太乙平淡地看着少年，道：“到此为止吧。”
陆启明没有再出声，他的回应是再次抬起的握剑的手。
“够了！！”
太乙再也忍无可忍地厉声一喝，在少年再次刺中自己之前就已忍不住先解开了下一层封印。
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做了什么，太乙终是摇头苦笑，低声道：“或许你说得对，今日是我不该来。”
“我知道你心里怨着我，怨我狠心、不顾惜你。可惜世上从无万全法，纵然是神，也有做不到、不能做的事。”太乙目光中渐渐透出疲态，叹息道：“你今日固然是逼我解开了这些道封印，但不久以后你便会明白，这是祸非福。”
陆启明没有回答，也没有再问。
太乙垂目看着独自蜷伏在地的少年，终还是于心难忍，俯身过去轻轻把他抱起。
老者抬手轻覆上少年的额头，一点一点替他理顺刚刚恢复的神魂之力，仔细引导着那些力量轻柔覆上他身上每一处剑伤。片刻后察觉到他魂魄依旧未稳，便沉默着将封印一道一道渐次解开，直到少年的状态完全安稳下来才停手。
“我总是拿你没办法。”太乙抚摸过少年的眉眼，低声与他讲道：“这次遂了你的愿，师父以前的那些准备就都不能再用了，下次相见便不知多久。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多加小心。此界神明与承渊恩怨极深，见你必要迁怒。好在祂无法轻易出手，你不要靠近便是。若有难以应对的事，记得去找你大师兄……他是知道的。”
陆启明眼睫微微一颤，终还是没有睁眼。
“这么多年了，师父真的是想再多看看你。”太乙无奈一笑，像少年还年幼时那样慢慢帮他梳理着发丝，一边叹气道：“但你总是不信。”
陆启明沉默地听着，一直不愿去看他的神情。
太乙缓缓把少年放开，道：“我该走了。”
他等了一会儿，还是没有等到陆启明的回应。
沉默片刻，太乙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，又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“小七，只有在乎你安危的人才会因为这种威胁而退让。”他在离开前最后说道：“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伤害你自己了。”
……
……
寂静中，陆启明精疲力竭地睁开双眼，模糊地感知到了太乙最后一刻留下的气息，又转瞬消散了。
他静静地平缓呼吸，神色麻木地忍了一会疼，小声道：“……师父？”
又等了一会儿，还是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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