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告诉我,我下次注意还不行吗。”
“方老师,咱俩谁跟谁生气呢?”冯妙头也不抬问道,“昨天明明是我冲你颐指气使,不像个女人,太不像话了,惹你生气了,你还差点动手打我,打我也活该,我哪敢跟你生气?”
“我什么时候打你了?”方冀南叫屈,“冯妙你自己说,咱俩结婚三年了,我是打过你一下,还是骂过你一句?我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没有?”
“你的意思,你不打我不骂我,就是好男人,是我不知足了。”冯妙抬抬眼皮子瞥他,“你现在当着我爹娘、弟弟,你倒是敢打我骂我,易地而处谁知道呢。”
方冀南一脸黑线:“怎么这么说话呢?说的好像我真会打你似的,冯妙,咱们孩子都两个了,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儿?”
“……至亲至疏夫妻。”
冯妙语调怅然低落下去,“过年了,这都1975了,方冀南,我总觉得,不会一直这样下去。我做了个梦,梦见我死了,你转脸就给孩子们娶了后妈,高高兴兴回城了,那后妈还不错的,日子过得挺好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呢你,呸呸呸,大过年的不吉利,快呸!”方冀南睁大眼睛瞪她,居然一伸手抓着她脖子,手指摁着她后脑勺,硬叫她呸。
冯妙哭笑不得地低头躲开他。
“……冯妙,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吧?”
方冀南顿了顿,无奈道,“冯妙,你这叫什么无赖行径,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你肯定白天瞎寻思,做个梦而已,你还能不能靠点儿谱了?”
冯妙:“我说什么了?我真要死了,你难不成还为我守身如玉、不再另娶了?你自己信不信?”
方冀南:“……”
“你这是整天瞎寻思啥呢。至亲至疏夫妻,是说夫妻本来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,结了婚就变成最亲的人,结了婚就好好的一辈子,明白吗?”
方冀南扶额,胳膊肘碰碰她,“哎呀好了,咱们不生气了,行不行?都是我不好,我的错。”
冯妙:“你能有什么错?”
“……反正都是我错了,错在我哄不好媳妇。”方冀南,“哎呀走了走了,回家过年了,今晚咱做荞麦卷儿吃行不行?”端着盆大步往前走了。
荞麦卷没吃上,下午陈菊英泡了两碗黄豆,借了生产队的毛驴磨豆腐。农村过年做豆腐是大活,冯妙把俩娃放炕上玩,叫冯跃进看孩子。
冯跃进扭了扭:“姐,我写作业。”
冯妙:“不叫你看孩子可没见你写过作业,那就去看着孩子写。”
方冀南一伸头:“我看着,冯妙你去忙吧。”招招手叫冯跃进,“来来来,正好一边看孩子,一边我陪你写作业,期末考试考的不算好,你们班老师还找我呢。”
冯跃进一声夸张的哀嚎。
冯妙就去跟她娘磨豆腐。推磨的时候陈菊英低声追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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