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在这儿玩鸟,琢磨着这鸟身上的哪片羽毛用来给儿子做新衣裳好。
二公子沉默片刻,在他身边也蹲下了,道:“你过的如何?”
提起这个,杜云停就仰起头,幽幽道:“一言难尽。”
二公子说:“怎么,师叔祖他老人家责罚你了?”
杜云停眼含热泪,点点头。
何止是责罚,道黎拿着他专属的那把剑,连教了杜云停七日的练剑……
地方都没带换的。
杜云停到了这会儿,真的是痛恨修仙之人身体牢固,不然他还能装装死。现在是不行的,凭他撒娇撒痴又求饶,甚至软着声音把道黎老祖喊好哥哥求他放过,都没什么用,愣是被这一柄长剑舞的死去活来。最后道黎还掐着他腰问他,日后还离不离家出走了。
杜云停当时真是心头气起,猛地坐起来,质问他:“我为什么离家出走,你心里还没点数吗!”
还不都是怨你!
道黎听了这话,居然也不生气,反而笑得愈发和颜悦色。那眉上一点小痣,在杜云停眼前晃晃荡荡,他不觉就腿软了,咽了口唾沫,听着道黎老祖道:“闹点小性子也好。”
“……???”
“日后若是你想,还能再闹,”道黎老祖缓缓道,“这样也极舒服。”
“……”
杜云停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人,愣是差点儿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哭。
好处自然也是有好处,道黎不再像之前那般将他日日拘在山上,倒是允许他无趣时自去玩耍。杜云停的玩耍范围因此扩大,这会儿才能蹲在这儿和孔雀门二公子说话。
二公子也不敢过多询问他与道黎老祖之事,只道:“那日后,还可常见你?”
杜云停却摇摇头,道:“不。”
孔雀门二公子诧异,“我还以为,师叔祖允许你于门派中随意走动……”
“他是允许啊,”杜云停不知道于何处撅了根草棍,挑着地上的土壤,“只是,我更想于山上陪着他。”
他在山上百年,其实都不曾觉得乏味过。他于老祖膝下长大,道黎一日日将他抚养成人,这成人的百年时光里,杜云停所看见的、听见的人,都只有道黎老祖一个。
这一点于他而言,从不是什么负累。相反,倒像是天道恩赐,方给了他这样的机会,好好地与道黎老祖厮守终生。
孔雀门二公子一愣,不由得道:“可修仙之人寿命无尽……”
怎会永不乏味?
他所见过再恩爱、再被世人艳羡的道侣,后来也难免因着这生命过长而生出罅隙来。杜云停的语气太大,听着倒有些荒唐。
杜云停哎了声,倒笑起来,说:“可我觉得,我可能几辈子也不会腻。”
他在地上画了什么,边画边道:“若是在对的人身畔,连心都是安的——等你遇到了,应该就知晓了。”
孔雀门二公子若有所思,再看时,杜云停已经拍拍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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