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,哪怕只是老弱残兵,哪怕是不受重视的骑兵,哪怕是皇帝一时怜悯才赐给他的机会,还会随手收回去,他也想试一试。
他已经三十多岁了,从小学习的兵法、韬略、文章、诗赋,他统统没有尽力过。
他想看看,自己如果尽力了,能走到哪里……
“陈将军小心!”
花夭一声低喝,驾着大黑向前一抄,堪堪把即将落马的陈庆之截住,轻轻放在旁边的地上。
陈庆之还停留在之前落马的余悸中,全靠一旁的花夭扶着才能不倒。
“子云先生,太过防备自身之人,不适合练武,也不适合学习骑射。”
说实话,她从小在怀朔军镇长大,见着她父亲教导过很多弟子,这其中有惊才绝艳的,也有平庸到学了好多年连枪法都学的乱七八糟的。
“要不,你先歇着,让马文才领着他们?”
但她还从未见过这样,肢体如此不协调的人。
她被请来教导白袍骑,和其中自然也包括主将陈庆之和参军马文才。
陈庆之第一次骑真正的战马,就被战马颠了下去。这不是果下马,马身极高,又有自己的脾气,陈庆之紧张之下膝盖卡住了马肚子,马儿觉得难受,就动了。
但凡正常人要落马,一定会想尽办法挥舞四肢保持平衡,但陈庆之和其他人不一样,他要落马之前手脚僵硬,就跟块大石头一样往下坠。
听说陈庆之会骑驴子,花夭还特意找来了一只驴子试了试,发现与其说是陈庆之骑驴,不如说是驴子性子温顺,愿意听他的。
“我身为白袍骑的主将,怎能不会骑马?”
陈庆之忍住那种眩晕,慢慢立直了身体,要爬上马去。
“子云先生,所谓学骑马,就是在马匹的颠簸和走动中找到和马同步的平衡。可是你太过习惯于保护自己,一颠簸就会不自觉地想滑下来,这样子学,是学不会的。”
花夭一眼看出了陈子云的症结,犹豫道:“其实要想让你习惯骑马,也不是没有办法,只是这个法子,有些粗暴。”
“哦?”
陈庆之爬上马,看着身后几百骑兵看向自己的质疑眼神,微微一笑:“我既然现在是主将,自当身先士卒,花将军有什么好法子,尽管试试。”
于是下一刻,跑马场上就出现了一个被捆在马上,一边“啊啊啊”叫着一边骑马的白衣将军。
陈庆之也不想叫,但他的理智没办法控制他的下意识,尤其当马颠簸起来的时候,他能明显感受到身/下这匹马每一块肌理抖动的频率,每一个轻轻迈起脚步又撕裂大地的瞬间……
颠着颠着,陈庆之的身体在“保护自己”和“学习骑马”的交战中,由后者渐渐占了上风。
陈庆之跑第一圈时,白袍骑的新兵和老兵们眼里还是不屑的表情,他们都知道这位将军以前一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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