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兵和自己的家眷来投,显然是不准备再回去做什么“泰山公”了。
这和邢杲、贺六浑这样原本就出身贫寒、只不过趁势而起的起义军领袖不同,羊侃是真正出身士族、世代官宦的人家,一旦选择了这条路,就再也没有回头之日,唯有在梁国重头再来这一条路走了。
正因如此,哪怕羊侃的人马是三支势力之中人数最少的,陈庆之和马文才也不由得肃然起敬,向着羊侃躬身一礼。
“泰山公高义!”
羊侃坦然受了这一礼,以他做出的选择,自然值得得到别人的尊敬。
待马文才目光移到贺六浑身上时,后者用挑剔的目光看了这位参军一眼,冷静地说:
“我并不是为了救援荥阳而来。尔朱荣大军征讨河北,我与葛荣大都督就任城王的去留起了争执,未免任城王殿下遭遇不测,我便说服众将跟我一起离开了葛荣军中……”
他的语气颇有些惋惜。
“我原本是准备趁尔朱荣的大军分身乏术,直奔洛阳的,只是诸将都不愿消耗有限的兵力强攻洛阳,我也只能看看哪里能让我军落脚,顺便解决粮草和辎重的问题。”
此言一出,就连陈庆之的表情都僵了僵。
葛荣的人马是典型的胡人军队,起义前,大军出动补给自然是靠朝廷,起义后补给就只能靠劫掠了。
贺六浑说自己要找地方落脚,又要粮草充足,看来是打了鹬蚌相争渔夫得利、趁机夺下荥阳城的主意。
马文才虽然知道他与花夭交好,但被他用这种挑剔的目光看着,说话不由得也冷淡了几分:
“既然如此,就不知道高将军为什么还会援助荥阳呢?”
总不能是看在花夭的面子上吧?
自然不会为了花夭。
实际上,贺六浑带着几万人马南下准备占便宜时,已经得到了斥候的回报,发现了邢杲和羊侃援助荥阳的军队。
既然对方已经有了援军,那他等着鹬蚌相争的打算自然就要落空,何况邢杲的河东军也不是草包,荥阳还有城池之利,如果他强要入局,说不得自己的人马还要被对方吞吃干净。
所以他在推算之后,认为凭自己的几万人马,并不能占下荥阳,甚至没有办法单独对抗任何一方的势力,便果断的选择加入荥阳的一方,在击败元天穆的大军后,以足够的粮草补给作为报酬。
有了这样的想法,贺六浑便主动派出了使者去接触邢杲那边赶来的援军,恰好发现对方带队的向导是自己的师妹花夭。
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顺理成章,花夭做主代替马文才承诺了贺六浑所需的“报酬”,而贺六浑的人马则向荥阳提供帮助,等祭击败元天穆后再坐地分赃。
这样的“交易”,原本交易双方应当互相充满了猜忌和提防,毕竟要担心对方过河拆桥或赖账的问题。
但花夭和贺六浑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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