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垂双眸叹息一声,在心底向死去的春生和祖母道了声对不住。
约摸着过了一刻的功夫,陆容才沉着一张脸从房内走了出来。
她眼眶通红,眼底也有些水汽,只是神色却并不柔软,反而隐隐散发着些戾气。
韩仰一直候在门外,见着她出来了,先小声地问了一句,听到陆容说阿秋已经在房中睡下,这才呼出一口气,吩咐空青下楼,又要了一间房。
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房内,陆容将门关上,继而摊开掌心,露出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。
是一枚细小的六角镖,通体银白尖头锐利,镖心刻着个不甚显眼的圆形花纹,线条纷繁交杂,像是某种印记。
韩仰眯起双眸,这花纹他见过。
“这是阿秋给你的?”
陆容颔首,“蒙面人纵火烧了她大哥和祖母的尸体,这是阿秋在火势还未起时,从她大哥身上拔下来的。”
韩仰问,“阿秋可曾看清了那人的模样?”
陆容摇头,“那人始终蒙着面,去到阿秋家中时,阿秋恰巧进了山,待她回来时凶手又正要离去,阿秋机灵,藏进了路边的草丛里,这才万幸躲过一劫。”
她将那六角标放在桌上,“阿秋只说那人看着该是年纪不大,身量倒与你有些相似。韩仰,这蒙面人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他。”
韩仰皱着眉,替陆容补完了后半句,“且那人的刀柄上也有这样的花纹,十有八九就是前几日将你我逼下悬崖的人。”
陆容手握成拳,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捶了捶桌面,“我一定,一定不放过他!”
韩仰抬手按上他的手,“本想着藏着身份,探查时能方便些,眼下我们却不能再等了。”
他将陆容的拳头舒展开来,捏着她的手掌纳入自己手中,“明日一早我们便挑明身份去一趟屯粮所,我一个钦差大臣要看看入账出账的记档手册,料想主事也不敢阻拦。”
陆容反问,“可若他们拿出些假的记档文案糊弄你呢?”
韩仰未答,沉默片刻后,站起身来揉了揉陆容的头顶,“不早了,先睡觉吧。”
陆容心里有事,这一觉便睡的不甚安稳,似梦似醒间听见窗外似乎起了大风,她睁开混沌的双眼,右手下意识向身边摸去。
床侧是空的。
陆容骤然清醒过来。
桌上并未留下任何字条,薄被已然凉透,韩仰该是离开了许久。
陆容披上外衫,举着一柄火光微弱的烛台出了房门。
夜已深,客栈中一片寂静,陆容才绕过红木的楼梯长柱,就听到阿秋的房间里隐隐传来了些呼救的声音。
她心下一沉,将手中蜡烛吹灭,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。
阿秋的房门自内紧闭着,陆容俯耳上去,听到房内先是传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,该是阿秋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,紧接着便是个陌生的男性嗓音愤然咒骂,“娘的,这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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