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在手里仔细瞧。花是淡淡的白绿色,分了三层花瓣,每层都是五朵,层层叠叠拢着淡黄色的蕊。
就这一朵白花,说它好看是抬举它,唐荼荼凑近闻了闻,也不怎么香。
“芳草,这什么花儿呀都蔫吧了,怎么还不扔啊”
外边给她守门的芙兰喉头一哽,捏着鼻子装芳草的声音。
“小姐,那是从五百里之外快马加鞭送回来的绿萼梅,还有一封信,压在花瓶底下呢,您不看看吗”
唐荼荼心思分了岔,没注意到这声音的蹊跷,湿手在脏衣服上蹭了蹭,摸过那封信。
信封上一个字没写,拆开里边,寥寥三行字。
山中有一温泉谷,路过时见三棵野梅树逆时生长,初初破蕊,倒也别致。
已平安到上马关,勿念。
啧。
唐荼荼心想雅致人啊,大老远地送一根梅花,多浪费人力物力。带点特产,带点风干牦牛肉也好呀。
她却怎么也收不住嘴角的笑,笑得想在浴桶里跑圈,想泼水玩。
拿起来又逐字看了一遍,这回脸上一烧,还以气音“呸”了一声谁念你了安安心心打你的仗。
外边珠珠喊她,一声“姐”刚开头,房门就被推开了,唐荼荼手忙脚乱地把信塞进脏衣服里。
手一滑,花瓶罐子噗通掉地下,碎成了四片。
唐荼荼“”
珠珠赶紧冲上来“哎呀这么好看的瓶子,姐你干嘛摔了它呀”
唐荼荼反过来嚷她“你干嘛冲这么急啊你”
气死个人。
她看见珠珠,忽的想起了前两天在吉祥酒楼吃饭时,有个雅间名,那个词叫什么来着
“什么寄梅花什么意思来着”
“驿寄梅花,驿站的驿。”珠珠脆声说“刘宋朝有一个诗人,他住在江南,他的朋友是鲜卑人,住在长安。国家在打仗嘛,两人的友情全靠书信来往。”
“有一回诗人走在路上,遇见了一个送信的驿使,要往北方去,就说,哎呀,你帮我带一封信给我的好朋友吧。但是驿使不耐烦等他,诗人只好从路边折了一枝梅花,匆匆写了几句诗。”
“前两句我忘了,后边两句是江南无所有,聊赠一枝春歌颂了两人伟大的友情。”
唐荼荼嘴角的笑一秒拉平。
“哦。”
房顶上的芙兰听着里边姐妹俩胡诌八扯,心拔凉拔凉的。
而此时的边关。
“殿下殿下收着千里眼啦”
一个大汉猛地掀开帐帘,两旁侍卫还没来得及提枪拦下他,葛二将军靠着一身蛮力,撞开两人冲进营帐了。
晏少昰披衣坐起,拢了个松散的髻。昨夜突击哨卫营,查夜里宿卫够不够警惕,他睡下时天快要亮了。
“殿下,这是太子亲自指了小将护送过来的,好大两箱子,不知道带过来多少把千里眼。”
这蛮汉捧着一个大箱,以与自己不符的、非常小心翼翼的力气,把箱子放到桌上开开。
里边是一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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