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或是想把这几年堵在心中的话全都讲了,反正他就是要说,“说到底,开海是要从走私的士绅手中抢银子,清屯是要在大明自己的军官、地方官和大家族的手中抢银子。开了口都是忠君报国,但是做起事情来却是只认钱不认人,以至于,除了杀人,我这个皇帝也别无他法。所以,那就只能杀了。”
……
这些话,朱厚照几乎没和谁讲过。
“是该骚扰。”朱厚照端起了酒杯,“堂堂华夏,岂能为一帮蛮夷所欺辱?来而不往非礼也,弘治时,他们年年犯边,现在是正德了,咱年年犯他们去。”
王守仁知道皇帝在他面前肆意了一些,但他不敢肆意,“就算当年有,但是看到开海的好处,现在也都理解了。”
为了达到这个目的,他先喝酒,先把这家伙喝到有那个劲儿,才开始问。
朱厚照的确有想找人说说话的冲动,他太久没和人放松的聊过天了。
“河套,河套,说说河套。”
天子有旨,那自然有好酒上桌。
王守仁说道:“陛下杀得对。”
古文有一种越说越强的气势,都是四个字,朱厚照说到最后确实很有感觉,仿佛他们已置身于西北大漠,直面感受到了那种厚重感,甚至他自己的动作都起来了。
朱厚照眉头一动,下意识的问:“怎么?他们还会来骚扰?”
“臣王守仁愿提五万兵马,为陛下荡平不臣,为大明开疆拓土!”
搞得王守仁很无措,和天子喝酒,万一他酒多失言怎么办?
军中禁酒,他的酒量只能算是一般啊。
“是啊。若不是开海,骑兵、京营每年多出的那一百多万两银子从何处出?没有这些,怎么打得败鞑靼人?打不败鞑靼人,北方边疆不稳,咱们君臣还想清理军屯?哈。”
尤址在一旁心想,皇帝连这种歪理都能讲正也真是不容易。
于是又多灌他几杯。
“伯安在贵州待了六年还是七年?刚开始时,应当很不理解吧?”
朱厚照笑着摇头,“说不准明天就传来一个内外勾结的消息,那种时候才叫真正的乱呢。”
“一样翻倍!三年内,臣让河套变为一个有良田百万亩,可牧马两万匹,备兵五万的屯兵重地。还有陛下给的那红薯,那才是个宝贝,一样的田,粮食能翻十倍,如此,还有何事可愁?!”
这家伙,喝了酒说话还大喘气。
“陛下是说草原吗?臣在河套两年,草原之上,臣是有些名气的。”
“那么马场呢?”
“喔?你这个文弱书生也这么有杀意?啊,我糊涂了,慈不掌兵,你带兵这样好,想必绝不文弱。”
“诶,奴婢遵旨。”
他了嗝几下,让朱厚照觉得挺有意思。
男儿大概都受不了这等刺激,尤其是这些还掌握在自己手中,朱厚照给他吹得连喝三杯,喉咙烧得火辣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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