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有说是北瓯军队即将渡江抢掠,更有荒唐离谱者,说江水中出现了水怪,军队就快顶不住了,很快水怪就会上岸把所有人都吃了。
粮店里的面近来涨了高价,家中有亲友在外地的居民也纷纷排队收拾细软出城,一时间城内又平添了许多混乱。
冰流与小庄会和时,小庄和他带领的几个人,皆已经是浑身泥水,精疲力竭的状态。
几个人同冰流合计了一番,目前翔庆府内是什么情况,发现了多少处河道点位被动了手脚,抓了多少埋下炸药的人,又有多少地方还待解决。
小庄最后信誓旦旦地点头,“预计最晚到三天后,翔庆府内所有预埋炸药都能被销毁殆尽。”
但在稍晚些时候,小庄得空与冰流单独讲话时,他却全然换了一副模样。
“宁姑娘,有的话,我只能同你说。因为只有你看过那幅图纸,聂禛打算动手的时间,他父亲的忌日,你知道的。”
“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小庄不再像从前那个有点莽撞的少年,经过了这段时间,仿佛已经长大了好几岁。
“来不及了,这只是翔庆府内的情况,可靠近屠阳城的那段江水,也就是屠阳以修水渠的名义正大光明掌控的那段,才是真正被精密设计,而我们又无暇顾及的。”小庄眼眶红了起来,他抱着头,蹲了下来,“宁姑娘,这条江,太长,太长了。”
这些天里,他一直独自背负着这些,禁军和影卫,他谁也不敢说。
仿佛不说,就还有生的希望。
冰流神色凝重,听他说完这些,也蹲下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算不上什么安慰。
“事已至此,我们都没有退路了,对吗?”
小庄抬起头来,不知她想要做什么。
“我去屠阳。”
聂禛的第三个梦,这次他身在一片戈壁滩上独自行走。
这是他十七岁时的记忆残片,这是他被父亲逐出城的第十七天。
他从来没有获得过父亲的疼爱,哪怕还是个稚童时没有,长大后就更不曾有。长在父亲膝下的这些年,他过得很艰辛。但凡他在父亲忧心城中事时露个笑脸,但凡在大旱来临时喊句口渴肚子饿,轻则就会被语奚落,重则挨打。
后来,他懂事了,在母亲还在世的岁月里,在她的庇护下,成长得分外低调。
然而现在,他长大了,父子间的矛盾就不止于衣食上,他们是一对意见永远不和的父子,父亲为了屠阳城做的很多事,在他看来都是无用功,而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,却永远不能被采纳。
矛盾每天都在激化,终于,在十七天前,他被父亲下令扔出了城外。
他想让聂禛亲自去城外的荒地上睡一夜,感受一下。在他眼里,聂禛永远是那个锦衣玉食、过得快活,不在意城中百姓死活的贵公子,却全然不知,这些年来他活得有多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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