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二郎扑回自己的房间,郭瑾长舒一口气,转身同郭嘉并肩离开。
她与兄长的卧房只有一墙之隔,却与二郎呈极长的对角线关系,郭瑾曾就此强烈抗议,说是要同二郎比邻而住,然而这些诉求皆被此人四两拨千斤地驳回。
桂华流瓦,白梅映雪。
郭瑾嗅着鼻尖的幽幽梅花香,突然就忆起去年元夕,郭嘉还曾亲手为她制过一只灯笼,郭瑾瞧着那灯笼略有单调,便主动题画,添上了几枝傲雪寒梅。
谁知兄长瞧见她的画,竟又将灯笼讨要回去,说是她的画技粗浅,比称不上自己如此独绝无双的灯笼。
可郭瑾却莫名觉得,他定是将灯笼偷偷收藏了起来,兄长这个人平日里总是装的清清淡淡的样子,似乎谁都不在意,什么都不上心,可他内里却是个真挚害羞的小可爱。
思及此处,郭瑾率先开口,打破这莫名静谧的氛围:“兄长怎会知晓那位曹家公子的名讳?”
眼瞅着已经到了卧房跟前,两人同时停下脚步,郭嘉微微侧身相对,瞬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,声音是惯常的慵懒自在。
“志才兄曾与那曹校尉相识,嘉不过顺耳听闻,说是此人膝下恰有一长子,与阿瑾同岁。”
与自己同岁?
脑中猛然追溯到当日与曹老板热聊的场景,原来他口中自谦的那位与郭瑾同龄,却驽钝并无所长的儿子,正是指曹昂?
许是历史上对曹昂的描写着墨不多,她只知晓此人大约于曹操征张绣期间不幸战亡,其他的一概不清,更别提年纪。
如此看来,曹丕与曹植,要比自己小上不少?
这般想着,郭瑾忙随之点头,“原是如此,志才兄果真是知交遍地。”
郭嘉只在她耳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而后就这般惬然地盯着自己,郭瑾疑惑抬头,无辜至极的视线与他顺利相对。
兄长似是被她的反应戳到,禁不住轻笑出声:“阿瑾还不回房?”
原是在等她先行回屋?
郭瑾眯眼笑笑,连忙同兄长作揖而别,背过身去的瞬间,却有意提起一口气来,生怕自己的背影落在那人眼中,留下什么颓废少女的不良印象。
推门进屋,室内似乎早便被人收拾过了,就连铜色镜台都被擦拭地锃光瓦亮,郭瑾跽坐于外间竹席上,正觉喉中干渴无津,许是有感应一般,青童恰自门外敲响房门。力道极其轻柔,似乎怕惊扰室内的少年。
郭瑾清了清喉咙,利落地应声请入。青童身上的茜色裙角率先入目而来,那人手捧漆盘,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前。
瞅着对方手中那色泽鲜润的鲫鱼汤,郭瑾激动地握起盘中汤勺,先是心满意足地咽下口浓汤,这才执起长箸仔仔细细挑着鱼肉。
青童默默退后半步,就这般静静关注着郭瑾的动作,郭瑾吃到满嘴的清香鱼肉,终是觉出有些不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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