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士拖鞋换上，舒适合脚，是她的尺码。
这算是卫应寒对她的特殊之处，他的每一套房子里都有她的全套生活用品，大到衣服电脑，小到鞋袜牙刷，他还专门给她留了一间房，定时打扫，她随去随住。
白棠放好鞋关好门，摸索着找到客厅的灯光开关打开，简约的黑色调客厅，装修精简单调得像是样板房，静悄悄的，卫应寒不在客厅。
“卫应寒？你起了吗？”白棠喊。
没有回应，白棠只能一边开灯一边找，厨房、卫生间、器材室、书房……最后只剩下主卧。
白棠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，“醒了吗，我可以进去吗？”
还是没有声音，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。”
门没锁，白棠轻轻一拧就把门打开了，如果说客厅里的窗帘已经是严严实实，那么卧室的窗帘就是密不透风，今天的太阳这么厉害，竟然也没能在窗帘上照出窗户的轮廓。
白棠将门开到最大，客厅的灯光融融泄泄的照进卧室，白棠终于得以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形。
卫应寒没有起床，床上鼓起来一条长包，一动不动，无声无响，静得让人隐隐有不安之感。
“我开灯了。”白棠轻声道，打开了四角的几个小射灯，房间里又亮起来一些。
这回她总算看清楚了卫应寒苍白的脸色，和掉落在床边的手机。
白棠快步走回去，“你怎么了，不舒服吗？”
搭在被子外的手很凉，手心却是湿的，额头很烫，冷汗涔涔。
白棠推了他两下，“醒醒，还听得到我说话嘛？告诉我，哪里不舒服？”
她连喊了几声，卫应寒才颤抖着眼睫睁开眼睛，但只是睁了一下，又闭上了，眉心紧蹙，似乎很难受。
白棠见他还有意识，松了口气，但很快怒火就冒了上来，“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，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，生病不去医院，要是能躺好，要医生做什么。”
白棠掏出手机就要打急救电话，卫应寒突然颤抖着覆住了他的手，“糖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白棠没听清，侧头凑到他唇边。
轻薄的热气与暖意柔柔打在耳廓，她听到了他细弱蚊蝇的声音，“糖……”
白棠又想骂人了，狠狠瞪了卫应寒一眼。
因为低血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，她还是头一次见。
她忍着怒气从包里翻出一颗奶糖喂到卫应寒嘴里，“含着，含软了就嚼着吃下去。”
这会儿的卫应寒倒是很乖巧了，说含着就含着，喉结慢慢耸动，吞咽着含化的糖汁。
白棠起身去厨房找饮料，但打开冰箱，空的，打开储物柜，空的，米箱，空的，调料盒，空的……要什么没有什么，只有燃气灶具锅碗瓢盆整整齐齐一样也不缺。
“……”他是要辟谷成仙了吗？
昨天不是才给她做了饭，米面油菜呢？
这空空如也的厨房，牛皮克拉斯见了都要掀开棺材板给他磕个头叫一声：祖宗！
白棠更恼火了，又发疯，这要是她不来，卫应寒是不是得等到脱水休克了才能意识到他要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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