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任何理由，任何时机结束婚姻关系，且不需要你的同意。”
卫应寒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答案，看着白棠愣了好一会才绽放出笑容，声音微哑，眸色变暗，“糖糖，这么多要求，你吃得下吗？”
“吃不吃得下是我的问题，能不能答应是你的问题，而且。”白棠攥着卫应寒的衬衫的领子一拉，卫应寒被迫弯腰低头向白棠靠去。
呼吸交缠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楚对方的眼睫，再靠近一点，鼻尖就会触碰到对方的脸颊。
白棠的声音放轻，“最重要的一点，你得明白，是你，想要我，而不是我，求你要。”
卫应寒呼吸微窒，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白棠，心里止不住地战栗。
白棠说的没错，从始至终都是他渴望白棠，是他费尽心思，不择手段地要她。
他从不知道，这些话经由白棠的口说出来，竟然会刺激得人头皮发麻。
贪婪而痴迷的目光一寸寸自白棠脸上逡巡而过，缓慢深刻，像一柄凌迟的小刀，精细的，一点点剥开这幅皮肉，找寻到深藏的灵魂。
白棠冷声打断他的沉迷，“你像囚禁一只金丝雀一样囚禁我，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被囚禁的那天？”
卫应寒难耐地咽了下喉咙，声音嘶哑，“在此之前，从未。”
在他与白棠的这段关系里，最初是白棠主导，后来随着年岁逐渐增大，他的性子愈发突出，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好掌控，白棠就开始迁就他。
这次囚禁本该由他一手掌控，怎么到白棠嘴里，又成了她的主动？
“为什么？”他认真发问。
“你为什么愿意接受我提出的解决方法。”
他以为白棠会说：“不自由，毋宁死”，但万万没想到，她会反客为主，试图掌控他。
眸中绽放出盎然的微光，卫应寒很好奇。
“哪有那多为什么，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件事都有为什么。”原话奉还。
卫应寒笑，“可是糖糖太贪心了，我不能答应。”
“你有权以任何理由，任何时机结束婚姻关系，且不需要我的同意。这一点我不接受，其他的，都可以。”
白棠也笑，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卫应寒挑眉。
白棠松开他的领子，退后一步，“我会拟定一份协议，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带上你的资产证明和律师团队，好好商量一下条款内容。”
卫应寒直起腰，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，“可以。”
“继续。”白棠对着案板昂了一下下巴。
卫应寒转身拿起刀继续切菜，眉眼温顺，乌黑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，同时遮去了他大半的情绪。
“糖糖，我还是想问为什么。”
白棠：“我要和爸爸联系。”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赌一把。”白棠道：“反正我不喜欢你。”
卫应寒笑着点了点头，手下的刀一丝不乱，“对，反正是我喜欢你。”
“等我切完手上的菜，我就帮你联系，不过只能发一条短信。”
白棠在一边耐心等待，双手抱胸，看着窗外无边的海面，眯起了眼睛。
无论如何，她都要先离开浮玉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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