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莲讲述完这个故事，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若烟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对方，心中许多疑惑也终于得到了解答。
秀莲为什么要装女鬼吓人，又为什么那么恨程府的人，还有，她的脸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……
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她心里百感交集，忍不住化为一声叹息。
不是所有人都能背负这么大的仇恨，忍辱负重活那么多年的。
程清有个好忠仆。
从前的嘉先生，如今的嘉贵妃，她两眼通红，神情怔怔，眼神空洞。
脸上似哭非哭，一时间竟让人瞧出心酸。
“……”
若烟唇动了动，却不知如何开口劝慰。
从秀莲的描述中她可以看出，程清是个极好的姑娘，而这样好的姑娘，本可以不用遭此劫难，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。
可惜，她的人生已经永远的停留在了她十六岁那年。
要说缘分这种东西，也真是磨人。
不过是一念之差，造就了几个人截然不同的人生转折。
如果给嘉贵妃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，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遇到程清？
嘉贵妃缓慢抬眸，通红的眼底好似沁了血，“那人还活着吗？”
秀莲意外地懂了她的意思，平静开口，“不但活着，还做了大官。”
多讽刺啊。
她的小姐在最好的年纪里永远沉睡泥土之下，而罪魁祸首却能活得好好的，没有一丝心理负担！
这个世界多不公平啊。
闻言，嘉贵妃眼里泄出几分戾色，素来娇媚的容颜一片冰冷的杀机。
若烟慢慢站起了身，转身走出了门，打算给这两人留一些私人空间叙叙旧。
毕竟有些话她也不方便听。
她出了门，将门给带上，转身撞见走廊里的人。
楚逸轩站在长廊的阴影里，俊美分明的五官被头顶落下的一束光切割的半明半暗，垂着眸似是在沉思，这种朦胧的光感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莫名的气质，神秘而危险。
若烟脚步一顿，抬步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，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她想起嘉贵妃脸上痛苦的表情，若说她对程清没有一丝真心，绝对是骗鬼的！
这么一想，顿时就觉得楚逸轩头上多少有点绿。
……
那可不是吗？
当初的云嫔是这样，如今的嘉贵妃又是这样，一个个的都心有所属，难怪不愿争宠呢。
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太惨了吧？
她看向楚逸轩的目光顿时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同情，想了想，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语气沉重，“要想生活过得去，头上总得带点绿！”
楚逸轩：？
他抬眸，眉梢一挑，眼尾微微下垂，神情耐人寻味起来。
“怎么着，你想给朕带点绿？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若烟被呛到，一边捂着胸口咳嗽一边求生欲上线拼命挥手，“那个，我就，我就感叹一下，目前没有这个想法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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