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不帮厉王射死鸟,却放了它出来。”
宫壁禾因为紧张嘴唇有些干涸,抿了抿,答道:“回父皇,臣媳近日在拜佛抄经为我家王爷病体祈福,正好抄到伽罗经,经书上讲父母子女不论人道畜生道,都是数积因果,实在难得。臣媳见此生离死别,实在心疼难耐。还请父皇恕罪!”
说罢,她再次跪拜伏地,道:“臣媳坏了比试规矩,委实不该。”
没料到,昌平帝却神情一变,喃喃道:“数积因果,实在难得。”
他兀自点点头,自言自语道:“你说的对,畜生尚且念子哭子,数积因果,实在难得…难得…”
皇帝摇着头,念念有词,竟径直走了,柳公公忙招手,“快跟上!”
“皇上起驾回宫!”
昌平帝上了龙撵,离开了靡楼。
安陵赫烈将手上长弓一扔,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宫壁禾,道:“沈军从可是教了个好外甥女。”
宫壁禾笑笑,行了礼应道:“殿下说笑了,我是在宫家长大的。”
安陵赫烈也转过身,吼道:“走!”
那八名侍卫跟了上来。安陵恒与安陵竹淇也告了辞,安陵云霆走过来,满是担忧,将安陵宗玉上下打量了一阵。
“有事吗?”
“没事。”安陵宗玉摇摇头。安陵绍早自顾不暇,今日皇帝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有些不寻常,这他得回东宫去好好思索一下,都未与众人道别,便带着赵扶依走了。
安陵云霆目光轻轻落在宫壁禾身上,笑着温声说道:“本王见那小畜生情态,也于心不忍,可本王竟是不如弟妹,冒着龙颜大怒的风险,放走了母鸟。”
“哪里,都是我的不是。”宫壁禾挽住安陵宗玉,示意他走人。
安陵宗玉便与安陵云霆告了辞。
“今日九弟针对我,不外乎还是因为不满你待我亲厚于他,人多尚且如此,若倒了清贵妃面前只有你兄弟二人,三哥你…”
话没说完,安陵云霆便拍了拍他,含笑安抚道:“老九就那么个脾气,况且他常年出征在外,父皇尚且惯他,我就是受他几句没恶意的孩童稚言,又如何呢?”
哟,果真是个有大气度的。宫壁禾眨了眨眼,心里评价道。
“那告辞了,三哥。”安陵宗玉拱拱手,转身也跟着出了靡楼。
直上了马车,安陵宗玉才缓缓开了口。
“王妃。”
宫壁禾心里一咯噔,第一反应便是安陵宗玉肯定要生气了,自己今天搞了这么一个大动作,肯定不等收拾了花铃,他要先收拾我了。
宫壁禾抱着这般心态,往后缩了缩,挂起了一副假笑。
“王爷?”
安陵宗玉侧目,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,低声说道:“若是你不冲出来,我一箭就会将那只母鸟射死。”
“我知道…可是…我真的觉得太难过了,尤其你那个五姐还在旁边说什么要拔毛,我是冲动了…我这次是不对,我也不想,我甚至不想让人家觉得我会射箭…”
宫壁禾开始主动承认错误,便反思自己。
而安陵宗玉却似乎并没听她的话,而是淡声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头,两个人都在自说自话。
“她儿子死了,你让她留下来,日日夜夜想着自己丧子的事实岂不是让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?”
“母与子,死了其中一个,另一个也该死,不然活下去便是一日一日的痛楚和罪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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